孩子经常哼哼唧唧说自己不舒服?作为一位父亲同时又是一名儿科医生,我完善了一套简单的方法来帮你分辨,每逢此时,孩子到底是在发挥他的表演天赋,还是真的生病了。
《春天不是读书天》是我高中时最喜欢的电影之一,青年时期的我,觉得电影中主人公装病和朋友出去玩的故事非常有趣,而当我现在也有了2个正在上学的孩子时,再看年轻的马修布罗德里克(影片男主角)为了假装皮肤湿冷的症状而舔手掌的桥段,让我不禁回想自己有没有被孩子这样戏弄过。
如果我有,那真是非常尴尬,因为我自己就是儿科医生。在孩子想请假不去学校时,我该怎么知道我的孩子是不是真的病了?说实话,我也不能总是分辨清楚,但是通过多年的经验,我总结出了一些准确率还算蛮高的判断办法。借用这些技巧,你也可以识破孩子想赖在家里的借口。
“我头疼。”
孩子们可能很难表述自己的疼痛程度,所以医生经常使用的一种工具是Wong-Baker面部表情测量表——使用一系列由微笑到哭泣的图片,以衡量孩子的痛苦程度。简单来说:如果你的孩子抽泣、闭着眼睛,或者不愿意玩游戏或开玩笑,那么他的身体状况很糟糕。
事实上,如果他头痛持续1~2小时甚至更久,并且退热净或布洛芬都没有用,那么他不仅需要请假,还需要去看医生。严重的头痛反复发作(尤其是伴随视力变化、恶心、厌恶光或噪声的疼痛)可能是偏头痛,应该找医生进行诊断并止痛。如果你的孩子移动脖子、说话、走路、思考或手部运动有困难,抑或头痛会让他从睡眠中痛醒或引起呕吐,你应该尽快带孩子去看急诊。
然而对于大多数孩子来说,头痛是温和的,一两个小时内就会消失——明显可以正常上学(或者最糟糕的情况下可能会迟到)。如果你的孩子看起来没有那么疼痛——比如他一边吃东西一边舒适地看电视,却坚称自己仍然头痛,你就告诉他要带他去看医生。不去学校,医院,这对于孩子来说并不好玩。这种做法可能会引起神奇的反应。
让他知道,他要是病了不会仅仅是留在家里做做手工那么简单,你将会带他去看医生。胃口不好一般是肚子痛的第一反应,如果你的孩子还能吃下他最喜欢的饼干,他有可能根本没事。
“我肚子不舒服。”
如果胃痛伴随着恶心、呕吐或腹泻,你应该让孩子不要去学校。在大多数情况下,你可以根据你所看到的来判断孩子病情。
但是如果你的孩子只是抱着肚子说肚子疼呢?可以观察次要症状:腹痛会刺激迷走神经(肠和大脑之间的直接联系),这会降低心率,使皮肤变得苍白湿冷,增加唾液分泌,使瞳孔收缩。另一个简单的判断是:你的孩子吃不吃早饭。胃口不好一般是肚子痛的第一反应,如果你的孩子还能吃下他最喜欢的饼干,他有可能根本没事。
与此同时,不要忽略孩子长期或反复的腹痛抱怨。尽管你的孩子可能能够忍受这种疼痛,但这极有可能导致他产生从便秘到焦虑的各种问题。相较于让孩子在教室硬撑一整天,他可能更需要的是去看医生。
“我觉得我发烧了!”
尽管留在家里所需要达到的确切体温还有些争议,但发烧确实是孩子最有保障的“离校卡”。每个学校的标准不同,有的说是37.5℃,也有些学校的标准是38℃。大多数学校要求学生在退烧24小时后才可返校,这确实是正确的:因为这是一个客观且可衡量的标准,并且发烧中的孩子即使去了学校,也很少能够有效地学习。
假装发烧不太容易,但也不是没有有可能。识破孩子虚张声势的第一步就是获取正确的体温计读数。吃热的食物和喝热饮料可以让口腔温度升高15分钟以上,所以如果你想排除这种“小动作”的可能性,要确认孩子在量体温前没有吃或者喝。身体活动同样可以提高核心体温,所以如果你的孩子看起来有些气喘,让他先躺下安静20分钟。同样地,不要只依赖你的手来判断温度,研究表明,这种方式虽然并不坏,但也不足以准确到能够以此为依据进行医疗决策。建议用温度计确认温度(口腔温度计较容易使用),并将℉(37.7℃)作为你的标准。
“我咳嗽不止。”
上呼吸道感染是学生缺勤的主要原因之一,通常伴有咳嗽。这是因为感冒会导致气管中黏液分泌增加,而咳嗽会帮助清理这些烦人的黏液。
事实上,如果咳嗽反应十分剧烈,是没有药物能够完全抑制的。任何人随意都可以咳嗽,但并不是所有的咳嗽都听起来一样。真正的咳嗽经常伴随着一种“有成效”的声音,你可以听到黏液被从气管中清除。它们也确实非常有力(速度可以达到80千米/小时!),并且比假咳嗽发生得更加频繁。毕竟,当你有意地咳嗽时,你必须记住要持续咳嗽,但是当你真的病了,你根本无法控制自己。如果你听得足够认真,那就能够分辨出这些区别。
当然,无论是真是假,如果孩子只是咳嗽而并没有其他症状,如发烧或头痛,他仍然可以去学校。(如果你发现他气喘或呼吸短促,应该带他去看医生或者急诊。)
“咽东西的时候喉咙疼。”
70%~80%的喉咙痛是由病毒感染引起,不需要让孩子留在家里(如果他们感觉良好)。还有一部分可能是细菌感染,最常见的是链球菌,使用抗生素24小时后,才可让孩子去教室上课。
那如何判断是否链球菌感染呢?如果你的孩子没有发烧,但是咳嗽而且声音嘶哑,那罪魁祸首极有可能就是病毒,尽管最终的诊断还需要用咽喉拭子来确认。就算是最有经验的临床医生,也没办法仅仅从病史和“张开嘴”的观察就能进行准确判断(所以忘了你听过的那些咽喉红肿、扁桃体肿大或者白色斑点的事)。
你最好的选择就是在送孩子上学的路上,带他去儿科医生办公室做个咽喉拭子测试。98%的测试在5分钟内就会得出结果。一旦得到了结果,你就可以自信地做出决定:是让孩子继续去上学,还是让他回家在沙发上休息。
“我觉得有点恶心。”
医生用“萎靡”来形容这种不舒服,其范围可以从想赖在床上到处于昏厥的边缘。据我的孩子“交代”,自打他们知道“萎靡”可能是很多疾病的标志——感冒的前兆、单核细胞增多症或更严重的病,他们就会用这个借口逃避上学,而家长很难判断该如何应对。
在我家,我现在坚持认为,如果孩子们要请假,他们必须有至少一个可观察到的症状。我通常会说:“你发烧吗?呕吐吗?没有?那你要去上学。”如果他们只是觉得糟糕,那不管是在教室里还是在家,都会有这种感觉。而棘手的问题是,如果症状不消失该怎么办?
经常抱怨精神萎靡的孩子应该接受医学评估。会导致精神萎靡的病症很多,通过详细的病史和身体检查,可以帮助你缩小范围。作为儿科医生,我通常会在我的患者中寻找贫血、甲状腺疾病、抑郁症、焦虑症或潜在的感染的线索。找到正确的答案可能需要一些时间,所以不要拖延求助。
当装病成为一种模式
尽管不是所有孩子都喜欢学校的每一天,但是大多数孩子都仍然认为这是人生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。所以如果你的孩子持续地在去学校的路上假装咳嗽或打喷嚏,重要的是找出原因。被欺凌的孩子经常装病,因为他们不敢“告发”欺凌自己的人,怕将其激怒。孩子的症状还有可能与压力特别大的课程、考试、更衣室恐吓,甚至你与伴侣的健康状况有关。
确定明显的假症状,通常需要医生或心理健康专业人士的帮助。当孩子为了获得某种利益而伪装症状,儿科医生称之为“装病”。当一些症状是假的,但是孩子并不能解释原因时,这就被称为“人为疾患”。在诸如躯体化障碍、转换障碍和疼痛综合征等其他病症中,即使没有可检测的潜在疾病,这些症状对孩子来说也似乎都是真的。